When It's Over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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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鹿晗也沒想過自己會喜歡上張藝興。

現在，他們走過了很多年，從精力充沛的小伙子，到現在白髮蒼蒼、連走路都懶的老爺爺，從20歲開始戀愛，到現在70歲了。兩人一起走過50年，好幾個歲月。途中爭吵過、分手過，但後來又在一起了。

不為什麼，就只是覺得沒有他，真心不習慣。

躺在躺椅上的鹿晗，用自己因為眼皮鬆垮而快看不見的眼睛看著張藝興，「蛋蛋......這一生跟了你，很正確。」

「我也是，鹿鹿。」張藝興摸著自己的僵硬的腳，勉強的笑著。「最近越來越冷了，腳都開始發麻了。」

「那你多蓋件毯子吧，小心你的腿。要不然又牽連到別的地方。」鹿晗把自己的毯子拿起來地給張藝興，卻被對方推了回來。「為什麼?」

「我再去拿就好了，你擔心什麼?還有啊，最近你晚上總愛踢被子，這習慣要改一改了，我不可能像以前年輕一樣半夜起來幫你蓋被子。」張藝興寵溺的說，酒窩若隱若現。

鹿晗點點頭，「勉強......對了蛋蛋，明天就是伯賢的......燦烈說9點在老地方集合。」

張藝興嗯了一聲。其實......有點想不到明天是什麼日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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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也沒想過伯賢你會這麼早就走。

鹿晗拿著拐杖和張藝興一起走到山上的公園，九點整，裡面聚集了十一個人。

「燦烈，你還好吧?」鹿晗擔心的說，看著以前還快樂現在很憂鬱的朴燦烈。

「沒事的，習慣了。」朴燦烈摩了摩鼻子，「我們去看伯賢吧。」

一起走了過去，一起上了香，一起清理墓園。

鹿晗有點鼻酸，一個好好的人，就因為別人酒駕很走了。留朴燦烈一個人度過下半生，整整十年了。

他們來這裡九次，祭拜九次，清理九次。

所有的第一次，只有朴燦烈參與。

「伯賢，希望你在那邊過的很好，我很健康，應該還能再活十幾年，這些水果給你吃。喔對了，最近鍾仁腰傷又復發了，你保佑他一下好不好?」朴燦烈溫柔的說，手撫著墓碑的邊緣，一遍又一遍，就好像在摸邊伯賢的臉。

黃子韜因為有練武的關係，體力比較好，他是在場唯一不坐在地上休息的人。「牛肉......我好想你。」

「我也是。」都暻秀說，「我在想，會不會有一天，我們走了，看見伯賢在等我們?」

「會的吧，他捨不得我們。」金鍾大喝著柳橙汁說，「最近假牙有點不穩固，說話會露點風，別在意、別在意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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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是會害怕，醒來你不在我身邊。

鹿晗又作了惡夢，夢到大家離開他，夢到只剩自己一個人，這個夢，一年總會發生十幾次。他睜開眼就看向右邊，幸好......他還在。輕輕的下了床，鹿晗悄悄的走了出去，去廚房倒了一杯冷水。

自從去完邊伯賢的墓園後，惡夢更頻繁了。

喝完水，鹿晗把杯子放回桌上，一不小心的，杯子摔到地上，碎了兩半。「啊!」

這代表什麼?他和張藝興?

他撫著自己微微彎曲的腰，開始掃地，仔細的把玻璃掃好，用報紙包了進去丟到垃圾桶。這件事，以前只要十分鐘就可以完成，現在......大概有半小時了。走個路都氣喘吁吁。何況還彎腰掃地。

「好累啊......」鹿晗打了個哈欠，拖著疲憊的老身軀回到臥室，躺在張藝興旁邊，安然的睡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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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輕時，很瘋狂的。

回憶起他們在一起的時光，鹿晗總是一次又一次掉著下巴調戲著張藝興，然後自己又被調戲回來。

不斷的重複，直到他們老了。覺得自己成熟了，只要一個眼神，就知道對方的想法。

「鹿鹿，這張照片我們做了什麼?」張藝興指著兩人一起站在山頂上，後面是太陽，剛升起的太陽。拍攝時間是50年前，他們交往的第一個禮拜，去了山上看日出。

「看日出啊，那時才剛交往不久。」鹿晗的笑容有點苦澀，最近......張藝興總是會忘記某些事。

「喔~我忘了呵呵。」一樣的呆呆笑容，張藝興的皺紋沒有很多，看起來也很年輕，就像50幾歲的人一樣。鹿晗呢，除了臉上鬆垮的肉以外，還算能看的。

「還有這張，我們交往10年紀念日，那時候你國王遊戲輸了，脫到只剩內褲。伯賢拍的......」那時候很瘋狂，什麼刺激的懲罰都有，吳亦凡還要在大家面前跳性感的女團舞，動作由張藝興指定。

一開始M字腿，後來用手從屁股上滑到腰、胸部、鎖骨，再來對著某人貼身的.......想到這，鹿晗笑的一臉摺子。

「蛋蛋，跟你在一起真的很快樂。」鹿晗由衷的說，漸漸的紅了眼眶。「可是、你快忘記我們發生的事了。我怕、我真的怕。」

張藝興有點不知所措，「鹿鹿......起碼，我還記得你啊。」

「我不想你忘記我們的曾經、美好的曾經、瘋狂的曾經!」鹿晗抬起頭，不想讓眼淚掉下來。

因為......你忘了，那我們的連結也少了一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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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愛你，所以你不要忘記。

從那天後，鹿晗就算自己的身體再累，也要著拖著張藝興一起到之前他們去過的地方，不斷的跟他說發生了什麼。

張藝興有時候會愣愣的聽他說，有時候直接說"這是哪?"，有時候直接說"你確定我們有來過這裡?"

鹿晗很慌，很害怕。

那個玻璃杯......是在講這件事情嗎?鹿晗拍著張藝興的背，「蛋蛋，這裡是我們前幾天照片上的那個山頂，才幾天，你又忘了?」

「喔~看起來有點相似啊。」張藝興恍然大悟，「對不起啊，我真的有點記不住了......」

「蛋蛋，我不會讓你忘記的。我們有很多積蓄，可以慢慢回憶，過幾天我們就出國，帶著鍾仁他們。我們去荷蘭，我們當初結婚的地方。」鹿晗認真的看著風景，窩在張藝興的懷裡。

「......鍾仁是?」張藝興冷不防的說出這句話。

鹿晗哭了。

「鹿鹿?」

「蛋蛋，你還記得你是誰嗎?」

「當然知道啊，我可是風流倜黨、在校園裡很霸氣的張大少!喔對了，你怎麼在這裡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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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隨第一篇

這系列都是在講他們老的時候的故事

當然有時候會參雜一些年輕時的事...

裡面的設定，伯賢很早就死了，而張藝興得了老年癡呆→_→(呸呸呸